霜見

＊寫在前面，因為寫寫改改的關係，如果發現是有重覆的內容，不要懷疑……

【進擊】Wunsch3-2　（利艾

過多的偶然會被視為必然，但是，利威爾覺得不管哪個都不重要也沒有必要，反正只要確實將艾爾文的命令完成，就算那個命令再無理、再可笑，只要完成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這是從他還在下城區生活時開始就知道的，很多事情只要知道了都會變成是一種責任、負擔，就算知道的不多也一樣，所以，「無知」真的是一種幸福，不論何時。

盲從？

有少部份是，但更大的部分是從他還在下城區虛度人生時因為無聊而與艾爾文進行的一場打賭，雖然本來就知道會輸，但那次真的讓他輸得心服完全無從反駁，從那時起便對艾爾文後產生的敬畏不會質疑他的任何命令，當然這也是他離開下城區成為訓練兵的契機……

利威爾皺眉，知道自己想叉了……算了，看一下時間，決定直接往最後一個巡邏點──地下室走去。

他一直知道這樣的巡邏對他來說基本上沒有任何實值上的意義，唯一的意義就和晚餐之後的散步一樣，只是為了消磨掉多餘的時間而已，但這麼做卻可以穩定那些心已經開始浮動的人。

──只要一旦心開始浮動，就算再強、再厲害依然只有加速自己死亡這條路而已，就和「病急亂投醫」的意思一樣。

在兵團裡待久了，有很多事情就算不懂看久也會明白的，而且這件事情也佔不了他太多的時間，順便可以看看哪邊有需要清掃，等這件事情結束後要找個時間來打掃。

他知道兵團裡的人私底下說他有潔癖的事，不否認。如果看不慣一個地方過於髒亂，資料、記錄沒有分門別類放好是潔癖的話，那麼他覺得自己確實有，或多或少。

最主要的原因只是不想在忙碌時再花多餘的時間做多餘的事，與其事後花時間到不如一開始就弄好，多出來的時間還可以多訓練自我、多殺幾隻巨人……

利威爾皺眉，知道自己又想叉了……總覺得今天晚上有點浮躁，是因為事情解決得太快反而覺得不單純，還是……？

是的，他知道這次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會有個結果，畢竟他、艾爾文還有韓吉已經有一個底知道大概發生什麼事了，只是還缺少了一些需要補足的證明。

沿著樓梯繼續往下走，步伐不快反正他不趕，而且這個時間點……睡著的人應該會在床上。

當然，其他的問題先不考慮，因為目前還沒有人大膽到在發生事情後還在這個時間點跑到地下室去，去找那個唯一住在那裡的人，艾連．葉卡。

最重要的事情是，「信任」還沒有建立，就算有「需求」也不會跑下去，因為，那可是一個會變成巨人的小鬼呢。

沿著樓梯繼續往下，從古堡的高塔到地下室不算當中還需經過的迴廊，仍需走一段不算短的樓梯，平常來去是沒什麼感覺，要是在真的有急事時，就會讓人覺得這段路怎麼永遠走不完一樣！

就像，現在。

利威爾想不到到底是為什麼，明明就只差最後一個地點，只要再去看一下在地下室裡的那個在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睡熟的小鬼，今天的巡邏就算完結，但一種沒理由的煩躁不斷盤在心底，讓他不自覺得加快腳步。

在經過某些迴廊時更讓他是能走多快就走多快經過不想多做任何停留，當然，並不是沒有理由。

只能說，那些覺得已經彙報了就可以安心的人很厲害，真的是只要事情還沒有發生到自己身上，就算在這種幾乎是臨界點的恐懼下，對於性的需求也沒有少過。這麼確定的原因不難，早在下城區他就不是個無知的人，屬於怎麼樣的喊叫、聲音他還是分辦得出來。

每扇門後是怎麼樣都與他無關，也沒必要現在把門踹開打擾，他還沒有興趣站在旁邊觀看別人做愛的嗜好。

反正，他對性的需求一直不太大，自我的訓練早就凌駕在那一切之上，不想死就必需做比其他人更多的準備。就算有需求，到下城區找妓女都比兵團裡的人要好上一點，他實在沒有興趣吃自己的隊友，至少現在還沒有提起興趣做這種事。

現在只想快點將任務完成，明天早上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當利威爾越接近地下室越覺得這事情不太對，總覺得他們一定有忽略了什麼，事情解決得異常……簡單？

快速解決是好事，但是太簡單了反而讓人起疑，而且這樣的情景有點熟……不，是非常熟悉！因為之前沒多久才剛發生過而已。

一想起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類似的情景，想也不想地用最快速度衝下樓。一邊跑一邊想著，希望那個小鬼能撐久一點不要死得太快，他還不想在非牆外的地方收屍。

在二樓的迴廊遇到了韓吉，而他們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越接近艾連所在的地下室，韓吉與利威爾同時放輕腳步，目的是不想讓對方察覺他們的靠近。

微弱的光從半開的門縫中透出，在這幾乎沒燈光的地下室裡明顯的異常。

看著半開的門，利威爾沉著臉、韓吉挑眉，他們猜對了！會這麼確定的原因是，他們去巡邏之前才從這邊離開，門最後是利威爾帶上的。

為了收集更多的情報，他們將腳步放得更輕。

越是靠近艾連所在的房間，聲音越是明顯，近乎瘋狂的碎念及細聲的呼救……

踹開半開的門，利威爾直接衝向那個跨坐在艾連身上手不斷在脖子上收緊的人，直接往那個人的後衣領將人扯到地上，踩住其中一隻手開始用力往那個人身上踹。

一下、兩下、三下……不斷用力地踹下每一腳一點不在意那個人的死活，只覺得這麼做可以將自己心裡那股不明的煩躁感發洩掉。直到韓吉抓住他要他冷靜點時才發現，利威爾才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冷靜下來後，利威爾將沾染在靴子上的血擦在倒在地上那人的衣服上，厭惡！

看著有點失控的利威爾，韓吉想深入了解、研究的心情明顯掛在臉上，可惜前者不給任何機會直接走出房間，後者只能聳肩放棄反正機會還很多。

沒多久，艾爾文與利威爾再次走回來。

其實事情的始末一直都很簡單，因為心急。就因為太心急了，才能讓調查兵團容易掌握到資訊並在事情鬧大前將事情解決掉。

詳細的原因簡單來說，調查兵團接收了能變成巨人的小鬼，法庭的判決從結果來看是調查兵團贏了，但再公平的判決都會有一定的漏洞，只要將漏洞撐開並實行，那個能變成巨人的小鬼就會有機會轉給其他兵團或是歸給王室。

只是，一切都需要耐心與等待。

人類的慾望無限，其他兵團與王室想要這個小鬼的目的一直都不難猜，當然他們也沒有想要隱瞞過。

王室想要的原因，只是因為太過安逸的生活造就了這樣的想法，就算Wall. Maria以及Wall. Rose被攻破了也與他們無關，因為皇室、貴族可是住在Wall. Sina裡面，很安全也很無聊。

也就因為太安全了，讓無聊的他們想試試看會變成巨人的人上起來的感覺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直到他們厭倦為止，沒有別的，因為他們認為在牆內他們很安全，要是牆被突破了死的也會是士兵與平民，他們是王室、貴族，相較之下其他的都只是群蛆蟲。

──一些只是為了滿足他們高貴血統而誕生在這世上的廢物。

而其他兵團的原因就比較複雜一點，雖然與王室比起來有比較正當一點，但日子過得太安逸的結果腦子裡裝的東西並不會相差太遠。他們有的是與王室、貴族的想法一樣、有的是想要一個活的實驗體、有的想直接殺死……不過，在此之前目的都一樣，先搶到手其它再說。

等待，一直都是漫長的，而且容易到後來的結果不一定會是自己想要的那個，如果是這樣，風險真的太大了。

那麼沒有耐心也等不下去那就動手，不擇手段只求結果，當然如果是活的那是最好不過的事！

可惜最後漏掉且動手的那個人選擇殺掉──殺了一個與自己不一樣會變成巨人的人……不，絕對不可能是人類，都已經變成以人為食的巨人，那是一隻需用雙刃削開後頸的巨人，不是人類！

用雙手不斷收緊，這並不是人類只是個空有人類外表假象的巨人，只要殺掉了他就是第一個不用刀刃殺掉巨人的人了……

調查兵團的人也不是白痴，樹大招風的道理艾爾文非常了解，而且這幾年牆外調查結果不太好的事已經引起許多人的不滿，所以他非常注意這類的事情，事實上也解決了不少。只是就因為解決了太多次讓他們的警戒有些鬆了。

而讓利威爾覺得場景與手法很熟悉的原因，因為這在軍事法庭的牢裡也發生過一次，不同的地方在於這次是他們被調開、艾連差點就被殺掉，上次是差點被五個看守他的人輪暴。同樣的地方在於利威爾如果沒有被人阻止的話，一定會踹死那些人，另外阻止他的人也不一樣就是了。

可以的話，其實那時在場的人沒人想阻止利威爾，只是還需要那些人要活著當才能繼續留下艾連與方便後續行事，在法庭監牢是這樣，在這裡也是。雖然就算留下了也不一定會得到好的結果，可是能在某些方面更方便行事。

這世上的人可以分成很多種，最簡單的分法就是「好人」、「壞人」，至於要如何定義當中的好與壞就要看個人怎麼去解釋，不過，那些人只能算是「遵從自己的慾望」而已，無法定義為好人或壞人，當然沒有想去定義的人佔大多數。

這樣的事情一再發生，最後艾爾文只能令利威爾暫時到地下室去住在艾連隔壁，名義上是讓利威爾在這類的事情發生時能快速反應，但實際上也是為了更進一步監視那個十五歲的小鬼。

也許是因為意圖真的太明顯，雖然他們從沒有想過要遮掩，可這次的事情被調查兵團挑明並被嚴厲指責過後是平靜了好一段時間，不管哪一邊。

只是，他們是安靜了卻換成那個差點死掉的十五歲小鬼，再次讓那些繪聲繪影的傳言再次出現。

聽著隔壁的聲音，利威爾心中那份煩躁感又再次出現，雖然知道這是一定會有的結果但還是覺得非常地不高興。

早就決定不去懷疑任何艾爾文下達的任何命令，在成長過程中早就學會看淡死亡，可還是習慣不了自己班裡的人那近乎盲目的追隨，一種誓死的跟隨。

──沒有懷疑，為人類獻出心臟。

冷哼了聲，這種跟隨只幫他班裡的人在古堡後增加了幾座墳，幫他抽屜裡多了幾個繡著名字的染血臂章。

隔壁的聲音還在持續著，他應該要去阻止那十五歲的小鬼發出的聲音，也知道那聲音經過上次的事情，現在只要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恐慌。

可是，他不想，至少現在不想！

握緊拳頭，直接往傳出聲音那邊的牆面用力砸去，不帶任何保留就算受傷也沒關係，也許受傷了會更好。

每個人都需要情緒的發洩，而利威爾現在非常需要。

並不是在阻止隔壁的十五歲小鬼，而是如果他再繼續累積這樣的情緒會在戰場上錯了判斷……他不想再一次失去隊友，失去任何人。

一下二下三下……

會痛，但再痛死去的人也回不來，現在只能先設法冷靜自己再去踹那個小鬼冷靜，這是一個必經的過程，這是在對巨人時一定會需要面對的死別。

這裡並不是普通的兵團，對他們來說這是隨時會發生的事情，只希望他們下輩子不需要再因「崇拜」兩個字用死去付代價。

牆上的裂痕與血跡提醒著利威爾剛到底做了什麼事，雖然暴躁的情緒同時得到短暫的平復。

深呼吸幾次，將微亂的呼吸調整好，離開自己房間前隨手撕了一條布將自己的手包紮好，去解決該解決的問題。

走到隔壁直接踹開門，過大的力道讓門板直接撞上牆壁發出了「碰！」的一聲，迴盪在空曠的地下室，尤其是在這寂靜卻不平靜的夜晚，但這並不是利威爾現在關心的問題。

直接走到艾連的床邊，不意外的看到床上的人雙手交疊在胸前整個人縮成一團，口中不斷夢囈、眉頭緊皺，閉著的雙眼不斷地有淚水溢出滑落……

看到這裡，利威爾也皺眉了，是一種說不清的厭惡，沒打算多加思考只覺得是看到床上的人整個像被浸在水裡卻還在睡，而他則必須過來把人從夢中挖醒……現在多一件事情，把人丟去洗澡。

打定主意馬上動手，當然所謂叫醒人的定義每個人都不太一樣。對於利威爾而言，重點是把人叫醒不在於使用的方式，反正現在也不重要。

TBC.

感謝搭檔的校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