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見

食用前請注意：這是架空，以＜花陰−堕ちた蜜華＞的遊戲為背景，雖然為架空但是有些劇情還是會照著走，當然也有可能會加一點自創的劇情，如有不適者請慎入，謝謝！

此篇的部分是冰漾－雛菊，搭檔辰星~隕落(星落．傳頌)負責夏冬的部分、公爵(空間縫隙)則是安賽的部分，詳細部分請至我想對你說，上面有連結（啾咪

***

合之章　上

西斜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裡，讓安靜的房間整個溫暖了起來但卻顯得有些寂寞。

此刻，正是色子們正為了梳妝而忙碌的時間，但因為身上的傷未好而獲准有幾天休息時間的禇冥漾卻是待在自己房中，側躺在床上望著昨天那人請人送來的黑色絨布盒……
會知道是那人送來的原因是因為上面有著一朵開得正盛的花∣∣雛菊。
聽來彼岸的客人們提過，那人最喜歡的花便是雛菊，喜愛到除了把家中花園裡種滿各色的雛菊外更將雛菊當成自己的專屬標記。
只是為何喜愛……沒有人知道，應該說沒有人知道他的底細，唯一知道的就只有他在短短幾年內竄起，和他在這短短幾年間便掌握了全國百分之三十的經濟這兩件事而已。
禇冥漾記得那時客人是這麼說的，「想不到這麼冷血的一個人，居然會用象徵『幸福』的花當作標誌。」

而這諷刺的花，「……居然送給一個色子……」禇冥漾自我嘲笑著。
盒子自從被送來的人放置在桌上後，禇冥漾就沒有再動過，正確來說是連碰的慾望都沒有。
望著上面的雛菊，禇冥漾覺得自己如果動了那東西，就會有種表示「成為某人所有物」的感覺，畢竟沒有人會在送色子東西時加上象徵自己的專屬記號。
而且比起那盒子，禇冥漾更關心千冬歲。
這幾天時常看到千冬歲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並且常常在照顧他時走神，雖然有問過他怎麼了……但當事者不肯說，其他人也辦法幫上任何的忙。

「漾漾，我可以進去嗎？」
白川的聲音打斷了禇冥漾的思緒，「……可以，白先生請進。」
「刷∣∣」的一聲拉門被拉開，門外的人直接走進去遞了一個東西給房間的主人。
「……這是？」看著那遞到眼前的東西發出疑問。
「抱歉、抱歉，這是和盒子要一起給你的東西，但是，我昨天忘了把信放在哪裡就只先給了盒子，今天找到了就連忙拿來給你。」
聽到是和盒子一起的東西禇冥漾皺眉，直覺給告訴他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東西已經送到自己的面前來只能接下，「謝謝你白先生，還麻煩你跑一趟。」
「沒什麼，只是受人之託終人之事罷了。」白川搖頭，「那麼我先離開了，差不多該準備開店了。」
「謝謝你白先生。」
說完白川只是微笑點頭便離開。

掙扎許久，禇冥漾還是將信打開來看……

本以為信會是冰炎所寫的，但沒想到竟然是除了姐姐外最想念的人∣∣母親。
而那熟悉的字跡讓許多情緒一下子全都湧上來，高興、放心、想哭……但在這當中最多的還是思念。
看著這封信裡的一字一句全都來自母親的關心與叮嚀，這讓一段又一段的記憶像泉水般不斷地湧現， 以前覺得無聊又麻煩的問候、對話，現在卻全都只能回想而已。
「……我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自語著這句話，禇冥漾搖搖頭忽然笑了，雖然是一個讓人覺得和哭沒什麼兩樣的笑容。

雖然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沒有什麼好哭的所以不能哭，但淚水卻自己從眼角滑落∣∣
嘆了口氣，伸手將淚水擦掉，有些困難地爬起身走向桌子拿起黑色絨布盒打開。

 ***

自從禇冥漾恢復接客後已經過了二天，這二天冰炎都到彼岸登樓要求見他，但都得到相同的回答「對不起，漾漾他正在接待另一位客人，非常抱歉如果大人您要指名另一個色子的話，小的們會馬上替您安排。」
語氣中充滿謙卑與歉意，但話中清楚明白地表達著「漾漾他不想見你，請回吧！」
彼岸是一個尊重色子們決定的地方，只要是色子們不想接見的人那麼店裡就有辦法讓他們無法見到。
但冰炎不死心，每天都到彼岸登樓，獨自一人喝著酒直到深夜才離開。

等待並解釋∣∣這是目前他唯二能做的事情。
雖然有想過這麼做是何苦？
但每當他這麼想時，腦中就會出現那張哭著求救的臉一直在冰炎的腦子揮之不去。
是他自己把事情搞到這麼複雜，那麼殘局該怎麼收拾也該自己想辦法。
酒一杯杯地接著喝，瓶子一瓶瓶地不斷累積，今夜冰炎又再度登樓但得到的回答依舊是同一個。
是啊！被做了那麼過份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再見面呢？
拿起剛斟滿酒的杯子一飲而盡。

心理早有準備但真正被回絕時難免還是有些失落，再加上離約定的時間也起來越近，一想到這兩件事冰炎望著手裡拿著的空酒杯苦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但就算心急又能怎樣？
見不到還是見不到。
放下酒杯，準備拿起一旁的酒瓶再倒一杯時拉門忽然被拉開∣∣
「冰炎先生，小的是今夜負責接待您的漾漾。」門被拉到只容許一人通過的縫隙，對方跪在門外微微鞠躬。
熟悉的聲音卻說著生硬客套的話語。
但至少人願意見他就不錯了，他還想強求些什麼！
「……請進。」冰炎愣了一下後說。

將門拉上後沉默又再次降臨，只因兩人都不知該怎麼開口，就算開口了又怕會演變成之前的樣子。
一想到之前所做的事情，冰炎又開始煩躁地拿起酒瓶要倒下一杯酒……
「等等！」看著冰炎的動作禇冥漾皺眉。
冰炎瞇起寶石般的紅眼看著那個出聲阻止自己的人。
「……請先等我一下。」看了一眼旁邊擺著五、六瓶已經空了的酒瓶，禇冥漾在心中嘆了口氣。
說完正站起身準備開門離去時，冰炎忽然伸手拉住禇冥漾，「禇，別走。」
聽到熟悉的稱呼禇冥漾微微愣住不過很快地恢復，「……您一定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空腹喝酒傷胃我去拿點東西讓您墊胃，請您稍……」
「不！」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截斷了，好不容易見到面這次要放手……好難！

「您醉了。」如果醒著你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沒有。」
「……算了。」在進彼岸後，不乏遇到酒醉後就變得很盧的客人，本來禇冥漾會試著和他們溝通但後來千冬歲教他，要嘛就直接順著客人的想法，要嘛就直接一拳將人打昏。
但第二種方法不能常用因為會被追究責任，畢竟不是每個人喝醉後都會沒有酒醉時的印象。
「我不離開，那可以請您放開我嗎？」看著那依然不放開的手想著是不是該直接給他一拳？
在確定人真的不會離開後，冰炎才慢慢地將手放開。
沉默又再次降臨。

「你想問信和那把短刃是哪裡來的才會見我，對吧。」肯定句。
不知道過了多久，冰炎決定還是先開口∣∣畢竟錯的人是他，只是下定決心開口後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並不是道歉。
禇冥漾點頭，他確實是為了這件事情才見冰炎，而且他早就知道要冰炎道歉……
比登天還難！
「是你母親，信是你母親寫的你看字就應該知道，至於短刃……」
「為什麼？」為什麼是交給你？
「……你想說我害了你們家、害你變成色子，為什麼你母親仍將東西交給我。」
禇冥漾只是看著冰炎，他想要答案。
「你忘記了所有事情只選擇你想相信的，那麼我再多的解釋也沒有用。」冰炎嘆了口氣，「……我來的目的只是想告訴你，抱歉，還有我想替你贖身。」
「贖身？」禇冥漾忽然笑了，「冰炎大人，很抱歉我並不是你今天不高興就將我賣掉，明天高興就將我買回去的玩具。」
「還有，我不知道你是在為哪件事道歉，小時候失火？高中？還是前幾天？我只知道如果道歉有用……那警察是設來做什麼？」
傷害，不只在禇冥漾身上留下傷痕更在他的心中留下更多的疤，難以痊癒的疤。
「我不知道我忘了什麼，也不明白你指的是什麼，我只知道你一直想盡辦法在傷害我。」
聲音忽然變得很飄忽不定感覺隨時會消失，雖然人明明就坐在自己面前。
「……如果你這麼認為，那……」就是這樣了。
忘了最重要的事情，那麼……就算把真相說出來也只是讓雙方的誤會更大罷了。

「那我……還能再來嗎？」冰炎望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問。
知道原諒已是不可能，想為他贖身……更是遙不可及的夢，那麼至少在最後幾日他能讓自己每天來看他。
聽到這句話，禇冥漾閉上眼睛忽然覺得好累，而且並非是身體的疲累是從心中裡累出來。
「您，是客人，而我只是個色子。」
表示∣∣您以後來到彼岸我只會依照規定接待您。
沒有說出口的涵義冰炎卻懂了，「謝謝！」至少這樣還能見到你就算只是短短的幾天……
「……但是，」道謝讓禇冥漾有些愣住但很快便回神，「請不要再喝這麼多的酒，更不要空腹喝，而且我記得你不是不太能喝酒。」
禇冥漾說出的最後一句話讓冰炎微微瞇起紅眸，他……還記得？
不對！如果他記得就不可能會……
「不願意？」
「沒有。」

只是當隔天冰炎再次登樓時，他依著約定並沒有請人上酒只要了一壺熱茶靜靜地等待那人的到來。
但他並沒有等到人的到來，而是和那時近幾乎相似的場景∣∣蔓延的火蛇將整間屋子吞噬。

☀　☀　☀

是夜。
還在準備間的禇冥漾就被告知今夜已被人包下，而包下的人是∣∣冰炎。

回想著上次被包下時的情況，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畢竟那當下只有想著要逃離但卻怎麼也逃不了，那種感覺禇冥漾不想再體會第二次。
心裡雖是這麼想著，卻更好奇昨天為何要給冰炎一個似是而非的回答，明明就該直接拒絕讓他不要再抱任何期待，不管是對他或是對自己都好，為什麼話到唇邊時卻說出了不一樣的話？
難道真的就如同冰炎所說，自己真的忘了某些事？
不對，姐姐明明告訴我是……
望著鏡中映照的自己一邊替自己梳妝，回想以前發生過的事並思考昨天那人對自己說的話。

準備完成後，便往代理店長所說的房間走去。
但在差幾步要到時，禇冥漾忽然想起自己昨天說過的話∣∣

請不要再喝這麼多的酒，更不要空腹喝，而且你不是不太能喝酒……？

為什麼自己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
說出來時，禇冥漾自己也有點嚇到，因為明明對冰炎就只有恨！
對於他的所做所為就只有恨，但為什麼？
想不到，沒有答案。
而現在重要的還是先到廚房去拿點東西一起送進去，不然那人一定又不會讓自己中途離開。
轉身便往廚房走去，但心裡卻想著昨天冰炎忽然抓住自己說什麼也不放手的情景，「……原來他也有不冷血的時候。」

「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一點水來還有拿毛巾讓你敷著比較不會不舒服。」
正在廚房裡找東西時腦中忽然閃過這句話，但也只是一閃而逝很快地便不見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努力地回想著小時候的事情，卻對剛剛那一閃而逝的畫面沒有印象，「……我是不是真的忘了什麼？」

思考各種可能性，心中卻又有另一個聲音馬上將那種可能性給駁回，不斷地循環……
但也許是太過認真思考問題，以至於禇冥漾忘了宣紙製做的提燈容易著火的這個事實。
星火可燎原，本來只是小小的火焰只要快速弄熄便會沒事，但禇冥漾太過於認真思考著那一閃而逝的畫面……讓火焰很快便一發不可收拾。

提燈放置在靠近門口的桌上，而當火開始燒起時，唯一的出路便很快地被堵住連逃的機會都沒有，雖然有窗但大小根本無法讓人通過。
看著那延燒火焰不斷地往自己身邊靠近，禇冥漾看著這似曾相似的景象覺得自己真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一個重要的約定。

火堵著門口不斷地往四周延燒將禇冥漾整個人圍在裡面，濃厚的黑煙加上不斷飆升的溫度讓令每次呼吸都感覺火焰隨著空氣進到身體裡，再加上有時跳出的零星火焰直接往身上灼。
好燙！
有沒有人？快來救救我？我好難受……
快帶我離開，我要離開這裡，好燙、救命……哥……亞哥哥，救救我……

在昏過去之前看到的最後一個景象和那時一模一樣∣∣
冰炎焦急的樣子。

***

當有人大喊「失火了」時，冰炎的第一個想到的便是∣∣
禇，他還好嗎？
因為冰炎在廂房中等了許久，禇冥漾都還沒有過來免不了有點擔心，但隨及又告訴自己那人沒事可能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只是這個連自己都覺得有些薄弱的理由很快就被人瓦解。
「冰炎！漾漾他被困……」本來還在接待處的白川一接到禿們的通知便馬上跑過來。
「禇！他在哪裡？」
一聽到那人被困在火場裡，冰炎不等白川話說完直接衝到他面前揪著他的前領大吼。
「我來帶路。」

火，將整間屋子包圍加上風勢助長了延燒的速度。
不遠處所摘種的樹木與彼岸花也全著了火，火紅的焰襯著鮮紅的花，就像黃泉的地獄之火，更像那一夜的噩夢。
不久後，連最靠近廚房的色子住處也有些開始延燒……

而這次和小時候的那場火災差別只在於門並沒有被關上，和這裡是彼岸罷了。
但就算門沒關上裡面的人一樣也出不來，因為塌陷的樑柱將門幾乎擋住。
「……去救他！」
「？」白川轉頭看向冰炎。
「我必須進去救他！」
冰炎的話讓白川愣了一下，「等一下！難道你沒看到……」
「就是看到了才這麼說。」一邊看著禇冥漾的所在位置一邊想著讓怎麼樣進去，「我……只剩下他了。」
這句話讓白川不再阻止冰炎，因為白川看到了他的決心，「那好，你小心一點。」
用彼岸外圍的護城河中的水將身體弄溼後，便二話不說地衝進燒得隨時會塌陷的廚房將人救出。
當冰炎抱著人從火場裡出來時，禇冥漾已經失去意識。
雖然有用水將身體弄溼避免了一些傷害，但仍舊受了一點傷，而且被夏碎拖回去後有請專屬醫生替他檢查，檢查出有輕微嗆傷的現象。
儘管如此，還是將人抱到白川所說的那間廂房，因為色子的住處是不准客人進出。

等醫生來後，冰炎便離開廂房到走廊靠著牆滑坐在木製地板上，想著至今發生的一切。
送野菊時的笑臉、說不再理他時快哭的表情、在火場裡蒼白的臉、鏡中映照哭著求救的表情……每個表情都述說著一段故事。
然而，壞的卻遠比好的多上許多。
「……我真是白痴……」將額靠在膝蓋上雙手抱著頭。
「你確實是。」
一聽到聲音直接看往聲音來源∣∣是彼岸店長，安因。

「歡迎光臨彼岸，冰炎先生。」微笑。
「……有事？」
「當然。」笑容依舊，「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時間差不多了，該來的還是會來，「……怎麼可能忘。」
「那麼您似乎沒有達成。」
「……我知道，我從此不再……」
「不，我不是趕你。」直接打斷冰炎的話，「只要你願意賠償彼岸今夜所有的損失，等同於替那孩子贖身。」
「你說……」
「只要漾漾願意你隨時可以將人帶走。」
對於安因的話，冰炎有些驚訝，「……謝謝！」
「不用客氣，」微微欠身後，「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　☀　☀

因為家裡人好客，只要有人來一定會喝酒，然而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很好的酒量。
為了不想破壞大家的好心情冰炎也一杯接著一杯地喝，導致現在整個人不太舒服的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
「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一點水來還有拿毛巾讓你敷著比較不會不舒服。」
話一說完便直接轉身離開。
因為禇冥漾知道冰炎一定會和他說自己沒事，不用擔心。

因為家裡的人都休息了，所以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自己來，但夜晚讓就算是平常走慣了的家，也變得像張著血盆大口等著獵物自己上門野獸令人害怕。
不論是庭院中經常玩耍的樹下抑或是每天要走的走廊……每一個都讓禇冥漾覺得隨時會有東西跑出來，再加上腦子不斷地出現這幾天姐姐告訴他的鬼故事……
全部加在一起更讓禇冥漾覺得害怕。
但一想到冰炎的臉色蒼白和張白紙一樣，卻又拚命說自己沒事的樣子，禇冥漾提著燈鼓起勇氣地往廚房走去。

然而熄了燭光的廚房成了小偷最佳藏身地點。
本以為能夠這個家裡的人已經就寢準備開始活動的小偷，卻在此時看見有光不斷靠近這裡，情急之下只能往最靠近門的地方躲起來，希望能找到機會逃出去。

本來就很怕的禇冥漾好不容易來到廚房，將手中的提燈放在比自己身高高一點卻能夠拿到的地方後，便直接往廚房中走去，準備拿水和一點能夠醒酒的食物，希望冰炎吃了之後能夠舒服一點。
然而就在禇冥漾背向門口的同時，小偷找到機會準備往門口跑去。
但不知忽然想到什麼的禇冥漾忽然轉頭∣∣

他們兩人面面相覷。
「……你是誰？」
沒有回答。
忽然想起此時家中的人已經差不多都上床了，就算沒有上床也都在自己的房間中，而且這人自己根本沒有在家中見過讓禇冥漾有些害怕。
因為昨天禇冥玥剛和他說了一個和現在場景相似的鬼故事，只是故事中的人沒有影子也沒有腳……一想到這裡禇冥漾往地上看去∣∣
燭光的映照下，那個不認識的人是用雙腳站著，而地上那連接在他腳下拉長的是他的影子。
發現這個人在燭光的映照下有影子而且確實有腳，並不像姐姐昨天和他說的鬼故事中的主角時，禇冥漾定下心神再問了一次，「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
不自覺得將聲音加大讓本來就心虛的小偷開始往後退，一不小心就將一旁的提燈整個打翻。
見到火開始燒起來的小偷便直接往外跑，在離開前還將廚房的門從外面反鎖讓人無法離開。

出口直接被堵住，再加上木造的房子加快了火勢延燒的速度……讓所有能出去的出口全都被火焰吞噬。
異樣的高溫從四面包圍著禇冥漾，還要在沒有被火延燒到的地方小心地躲著被火燒斷的樑柱，但還是有零星的火花有時會直接往身上灼……
「救命……救、救命……救我……亞……好燙、燙……哥、哥哥……」
不能哭，亞哥哥說他不喜歡愛哭的人所以不能哭，但是真的好燙怎麼辦？

不知道經過多久，也或許沒有很久，在快失去意識前∣∣

他只看到冰炎側臉，和一雙手緊緊將他護在懷裡。

☀　☀　☀

禇冥漾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見熟悉的天花板心裡想著∣∣
原來地獄和彼岸的廂房長得一模一樣。

但一想完這句話後，痛覺像跟著醒過來似地一瞬間傳遍全身。
而傳遍全身的痛覺讓禇冥漾想起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以及夢境……不，應該說是自己所遺忘的記憶。
小時候的那場大火並非如同姐姐說的那樣，而是小偷……原來誤會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
道歉，明明該道歉的是他，是他誤會冰炎這麼長的時間。
「……唔……」本想開口說話卻只發出一個單音後就沒辦法發出任何聲音，其實並非發不出來而是每次聲帶振動都包含著在火場裡看到的那些跳動的零星火焰。
雖然漂亮卻異常灼人。
但僅是一個單音就讓一旁的人注意到。
「漾漾！」
「禇！」
聽到聲音本想回給他們一個放心的微笑，但身上的痛讓他目前有點笑不出來。
「終於醒了。」千冬歲鬆了一口氣，「等我一下，我去找醫生。」
一邊說一邊起身走向門口，但將門拉開後像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冰炎先生，請不要刺激漾漾他才剛醒，謝謝。」說完還附上了一個無害的笑容。
看著那笑容，冰炎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那張臉很眼熟了。

廂房中只剩下他們二人。
恢復的記憶讓禇冥漾想道歉，但隨即又想到剛想說話時所感受到的疼痛。
無論如何一定要讓他知道！
下定決心禇冥漾伸出手拉了拉旁邊的人拚命地動著唇∣∣
對不起，我忘了許多關於你的事情。
對不起，我忘了我們的約定。
對不起……對不起……

但一句句無聲的對不起，卻無法傳達心中所想。
一邊說淚一邊落下∣∣是愧疚。

當冰炎發現禇冥漾拉拉他的衣角想引起他的注意時，本以為是不是發生什麼事，過了一會才發現他似乎在說什麼。
因為醫生有說過禇冥漾有嚴重的嗆傷，所以發出聲音會非常地不舒服，但到底是什麼事讓他一定要現在說？
慢慢讀著他的唇，一點一滴地拼湊他想表達的事∣∣
對不起，我忘了許多關於你的事情。
對不起，我忘了我們的約定。
對不起……對不起……

當冰炎看懂了禇冥漾到底想說什麼後，唇便沒有再動因為另一人直接用吻將他封住了。

此時，門被拉開∣∣
「漾……我晚點再來！」
說完，門又被拉上。

現在非禮勿視、勿聽，最重要的是勿擾！

☀　☀　☀

Fin.